2012年7月11日星期三

不鏽鋼欄杆-講述市民生活的巨大變化

不鏽鋼欄杆-講述市民生活的巨大變化
坐在豐台區長辛店醫院病床上的患者不鏽鋼欄杆鮑順香,用近5年來到醫院就醫的親身感受,講述醫療改革後看病的變化。
瞧,這就是我的醫保本和醫保卡!多虧有這兩樣,去年一次手術,醫保報銷一下子就幫我擔了4萬多元,真是救了急,救了命。

我原來一直是農民,住在豐台區王佐鎮張各莊村。我家掌櫃的和我獨生女都有工作,是城鎮戶口,後來,好像是2002年吧,我就跟著他們改成了城鎮戶口。雖然人變成了居民,但因爲沒在哪個單位工作過,也就從沒上過保險,從來看病都是自己掏錢。

說實話,咱們家不富裕。我今年57歲,但高血壓已經十幾年了。最早經常在區裏的731醫院看,就吃兩種藥,卡托普利和阿司匹林,每天各一片,一個月要開兩盒,再加上點其他藥,每個月開藥都得一百多塊。這種看病方式從2007年有了變化。

從2007年開始我就不在大醫院看,改在社區看病了,我們家離南宮社區衛生服務站最近。爲啥改在社區?一個是離得近,原來不知道社區能看病,每次去731醫院,得坐一個小時車,到了還得排長隊,現在在社區看病拿藥,早上遛彎就去了,走路也就15分鍾,到了還不用等,特方便!

這還不是最重要失眠的,最重要的是2007年政府給我們這些沒工作的人上了“一老一小”保險。我看病也可以報銷了,不過要求是得先在社區看,社區看不了再轉到大醫院。高血壓是慢性病,在社區看沒問題,有了醫保,我現在拿藥一個月也就50元左右,而且社區的藥還比大醫院便宜,聽醫生說社區的藥是零差率銷售。

我一直覺得自己挺皮實,沒想到今年年初得了點大病。說起來還是政府給我們村進行免費體檢時查出來的。當時查B超發現腹部有囊腫,社區就給我轉到了區裏的二級醫院,就是我現在住的這個長辛店醫院。住了幾天院,做了些檢查,醫院判斷情況不好,又給我轉診到了北京大學人民醫院做手術。人民醫院床位真緊張,要不是長辛店醫院幫忙轉診,我們自己還真難住進去。做完手術,進行了病理檢驗,醫生沒直接跟我說,先跟我們家掌櫃的說了是淋巴瘤。我一看他臉色就知道了,但我心寬,沒覺得天塌下來了,該治病就治病呗。

一說做手術,家裏就跟親戚借了錢,押金交了8萬多,出院結賬,用醫保卡直接報銷了4萬多,錢省了一半。我們家老頭兒早年下崗,後來工作工資也不高,還供閨女上學,家裏沒多少積蓄,這報銷真是雪中送炭,幫我救了急救了命。

這次來長辛店醫院住院是做第四期化療,這兒的醫生護士態度都挺好,對我很照顧。每次化療醫保給報銷60%,自己只掏大約4000元。現在我們一家人都有醫保了,就連2歲的小外孫也有醫保卡,全家人看病都有了保障。(方芳 整理)

5000元辦個高科技公司

講述人 創新工場家族成員、安全寶項目CEO 馬傑

我叫馬傑。還記得瑞星殺毒時蹦蹦跳跳的“小獅子”嗎?那是我在當計算機程序員時的得意之作。

2000年,工作才一年的我進入瑞星南投民宿。從一個普通程序員,做到項目經理,2003年當研發副總,最後成爲研發總經理,瑞星很多版本的殺毒軟件都出自我手。企業高管、高薪、配車……剛過而立之年的我,事業穩定,生活富足。

2009年10月,我參加了中關村CTO(首席技術官)俱樂部會議。在全國來說,中關村的科技型企業最爲密集,中關村的CTO基本也代表了全國最高水平。那次會議參與的名人衆多,我認識了李開複老師。他辭去谷歌高管,1個月前在中關村創辦了創新工場。2010年7月,我從瑞星辭職,加盟創新工場。

創新工場最初在清華科技園有400平方米的辦公場地。由于人員擴張太快,2張桌子、4個人的標准工位,最多的時候竟然有12人在辦公。後來政府提供房租補貼,工場搬到中技所大廈,工作條件有所改觀。

我呢,剛開始是和一個整天不怎麽說話的眼鏡男擠在一張桌子上。有次,聽到別人叫他“蔡學镛”,我才知道,原來享譽台灣IT界的“牛人”程序員就和我擠在一起。台灣是全球IT産業的中心之一,但蔡學镛卻認爲北京中關村的機會更多,因此選擇加盟創新工場。不光是蔡學镛,創新工場的人來自五湖四海、他鄉異國,但都是精英人才。

2011年6月,“安全寶”項目注冊成立公司。

一般的公司注冊,注冊資金低于10萬元的,很難順利在銀行開戶,而且還需要一個固定的辦公地址。這些條件,我都不具備。不過,中關村是全國第一個國家自主創新示範區。一批先行先試的政策,讓我們這些創業小企業以低成本的方式順利創業。我們全部注冊資金只有3萬元,我個人投資5000元;沒有固定辦公地址,但有虛擬注冊的政策,我們順利通過了工商注冊。

我的創業搭檔鄭正是我在瑞星的老朋友,後來又陸續引進了新成員。

2011年10月底,我們的“安全寶”産品在美國一個最有影響力的創業大會(著名科技博客TechCrunch舉辦的TechCrunch Disrupt大會)上獲得第二名。此後不久,一家殺毒廠商就決定購買我們的技術服務,訂單達到1000萬元。這是公司的第一筆收入,心裏頭那叫一個興奮啊。

現在,我們的産品已經得到了越來越多用戶的認可,公司人數增長到60多人,已是創新工場人數最多的團隊。也是在今年,一個從小就出國的華人朋友,放棄了大公司研發工程師崗位,辭別妻子和孩子,回到北京加入了我們的項目。目前,公司正在進行第二輪融資,這一次,好幾家國內外風投都搶著投資。占了中關村的天時地利,我們創業者真是趕上了好時機!(董長青 整理)

五年廣交天下朋友

講述人 西城區大金絲胡同居民 荊繼昌

金絲居的每一天,都是從石榴樹下那一只黃鳥和一只玉鳥婉轉的歌聲中開始的。

這個小院位于銀錠橋南的大金絲胡同,推開它那不起眼的院門就進入了真正的老北京生活中。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香椿樹和紫藤遮掩的影壁,穿過一道月亮門,小院裏更是郁郁蔥蔥,薔薇、石榴、紫藤、丁香將不大的院子幾乎全部遮住。雨落在正房門前的陽光棚上響起密密匝匝的“鼓聲”,再伴著玉鳥和黃鳥婉轉的啼叫就是一曲夏天版的“北京人家”奏鳴曲。

可惜這樣好的景致,卻趕上小院裏恰好沒有客人住宿,少了些欣賞者。不過,小院的主人荊繼昌和王志熹兩口子並不介意,他們自己坐在陽光棚下一邊喝茶一邊賞雨,也是有滋有味的。

金絲居是2006年開始接待胡同遊客人的,2008年成爲“奧運人家”接待點,2011年又挂牌成爲首批21家“北京人家”之一。說起自己這五年,雖然已經被上百家媒體采訪過,但荊繼昌仍笑著說:“我這五年就是平平淡淡的五年,不過就是交了很多朋友。老百姓過日子不就是這樣嗎?”

“老百姓”、“過日子”這兩個關鍵詞正是金絲居的一大特點,也是它得到衆多遊客青睐的原因。“他們說,到了這裏就像回到了家。”小院的女主人王志熹說。

和其他許多做胡同客棧的酒店不同,金絲居沒有精心雕琢的擺設、家居,沒有刻意營造的酒吧感,荊繼昌和妻子王志熹就在這裏生活,所有的一切都以日常生活的面貌示人。陽光棚裏的沙發、桌子、椅子一看就是過日子人家的普通擺設,偶爾爲客人提供的午餐或晚餐也都是炸丸子、炖魚這樣的家常菜。他們刻意經營的是院子裏的石榴、丁香、紫藤、薔薇、竹子、香椿,而這正是老北京人過日子的講究。南房門前的竹子是“竹報平安”;東邊的紫丁香是“紫氣東來”;西邊的石榴樹既是“多子多福”,又是“笑口常開”。

老荊夫妻這種認認真真平平淡淡過日子的態度,恰好符合許多遊客想看看北京人怎麽生活的心理。法國退休醫生雅克原本只是爲了學習漢語來到北京,來到金絲居,誰知竟被小院裏的生活給迷住了,愛上了這裏的“日子”,幾年間來了五六回。他和老荊一起練氣功、背唐詩、喝紅酒,一日三餐跟著他們一起吃熱湯面、炸醬面。雅克自己來了不算,回頭又帶來了一大家子,本來還擔心小孫女吃不慣中餐,沒想到到了這個小院兒,孫女也像他一樣愛上了中餐。每次雅克來的時候,老荊都像是對待一個常來常往的親戚專門去機場接機,王志熹則會在家裏做好他期待已久的中國美食。

這些來自世界各地的朋友也讓身處小院的老荊夫婦“坐院觀天下”,了解到了各國風俗習慣和不同國家遊客的特點,“荷蘭人最直爽,法國人比較有文化底蘊,美國人對中國傳統文化不是很感興趣,日本人比較懂傳統文化、有禮貌。”有時,曾當過老師的王阿姨也會給客人們上上課,講講中國傳統文化。前兩天剛走的法國人克勞迪和瑪麗娅就興奮地在她這兒學會了“刻舟求劍”、“對牛彈琴”這樣的中國成語,總算可以回去給自己的漢語老師交差了。

老荊覺得自己這五年來最大的收獲就是被這些真誠、真實的外國朋友所感染,自己也越來越願意敞開胸懷對待別人。讓老荊最感動的是一位加拿大的80歲老人。老人只是在他家參觀時聽他說兒子會去加拿大上學,當老荊的兒子到達時,老人手裏拿著和老荊的合影去接機。“大家不過是萍水相逢,他那麽大年紀還去接機,幫我們把孩子安頓得好好的,我覺得這些我自己都做不到。從他們身上也能看到老北京人身上的那股子熱情勁兒,對人掏心窩子,說話也不藏著掖著。我也讓自己努力向他們學習,對每一位客人都好些再好些!”

胡同遊越來越火,像老荊家這樣的房子租出去一年能有幾十萬元。但他們卻絲毫不動心,不僅舍不得離開胡同裏悠閑的生活,也希望能爲回頭再來的朋友們留一間房。(牛春梅 整理)

出門就進公園

講述人 海澱區西北旺鎮唐家嶺村民 齊全

夏日蔥茏,63歲的齊全在閑暇之余,總愛到附近的中關村森林公園轉轉。

老齊是海澱區西北塑膠齒輪旺鎮唐家嶺村民,他所逛的公園,就是曾經唐家嶺舊村的所在地。“別看這時候,下雨天景色挺美。要趕在前兩年舊村還沒拆的時候,連下幾場雨,那可遭了罪了!”齊全指了指腳上的皮鞋,“不穿雨靴根本出不了門。村裏大路小路,全都成了嘩嘩的下水道,髒東西漂得到處都是……”

從下雨天說起,往昔不堪的生活記憶逐漸浮上老齊的心頭。唐家嶺是本市50個挂賬村之一,本地人口不過3000,高峰時卻曾吸引了6萬多外來人口居住,嚴重的人口倒挂,讓這個西北五環外的村莊名噪一時。

人一多,水電路等基礎設施首先就吃不住勁。“村裏頭幾乎年年修路。電不夠用,給電增容;水不夠用,現打了一口1000米的深水井,花了足有好幾百萬、上千萬元,結果還是不夠用!”

更讓齊全覺得“心裏不安生”的是村裏鱗次栉比的違章建築。少則三四層,多至六七層,基本上都是在原有的平房上翻建,前後左右的樓間距極小,有的甚至還不到1米,“貼面樓”、“握手樓”在村裏幾乎比比皆是。這麽窄的樓間距,一旦發生火災,連消防車都開不進來。

“不瞞你說,我家也蓋了三層樓,一共有60間房往外租。”齊全掰了掰手指頭給記者算賬,“一間房月租500元,60間房一個月是3萬,一年就是36萬。聽著是不少,可房子老是翻建,拆了蓋,蓋了拆,折騰個幾回,也沒落下幾個錢。更別說,那時候,盡擔驚受怕了。防火、防煤氣,天天熬到夜裏12點……”

2010年7月,唐家嶺正式啓動拆遷騰退。齊全作爲黨員,頭一批簽訂了拆遷騰退協議,“3層樓說拆就拆了,說實話當時也舍不得。可咱也知道,唐家嶺不改不行,吃瓦片終究不是長久的事兒!”

在唐家嶺舊村騰退的同時,新村也在舊村北頭開建。齊全一家就在村子附近的小區裏租了一套房子,臨時周轉。“這兩年,我幾乎天天都要到村裏轉轉,眼看著舊村拆平了,一點點兒建成了中關村森林公園。新村樓房一天天地蓋起來。說快也快,7月份,大夥兒就能領鑰匙了。裝修裝修,10月份就能入住。”

齊全所說的新村,位于航天城南側,總面積35萬平方米。18棟樓房,清一色都是高板。除了回遷樓,還配建有小區風情街、村文化廣場、小學、幼兒園等公建設施,比城裏的小區一點都不差!

“我家老宅子面積大,有400平方米。這回拆遷,一共選了6套房子。”齊全笑眯眯的,“我想好了,一套給兒子,一套給閨女,一套留著自己跟老伴住,還有3套全租出去。不幹別的,這租金也夠生活的了。”

而對于未來的唐家嶺村民來說,租金並不是惟一的收益。據村幹部介紹,村裏正在進行清産核資,爲集體産權制度改革做准備。“將來,人人都帶著股份上樓,年底集體資産分紅,人人都有份!”(王海燕 整理)

我家添新丁搬新房

講述人 海澱區羊坊店街道居民 曾濤

2008年,我的兒子出生,爺爺奶奶那叫一個高興,我們小兩口當然也樂得不行,孩子是愛情的結晶嘛。

但新生命的到來,也讓我家那小小的兩室一廳更擠了。

那時候我還在當兵,我結婚時,父母把自己住的老式小兩居拿出一間給我當婚房,10平方米的小屋,買的雙人床、大衣櫃和寫字台,剛能擺下,屋裏也就剩一條很窄的通道了。雖然新房很局促,但還是很溫馨。不過新生命降臨後,這屋子可就不夠使啦,屋裏擺不下嬰兒床,連小澡盆都放不下。那陣子,父母雖然爲添了寶貝孫子高興,但眼見著屋子裏塞得滿滿當當,轉身都困難,心裏也犯愁。

2009年,我轉業到了街道。我們兩口子眼見著房子實在不夠住了,開始想轍。打聽過幾處商品房,但以我們的收入,真買不起。有天媳婦跟我說:“要不咱倆申請經適房吧?可能日子得緊張個十幾年,但也比老在這小屋窩著好啊。”我們夫妻倆月收入加起來剛到3000元,正好符合申請保障房的政策。我覺得有盼頭了,趕緊配合著開證明、填表,按照三口之家的政策,我們申請的是一套兩室一廳的經適房。

申請提交後,就開始焦急地等待,每次搖號,看到其他人搖中了那份興奮,心裏都羨慕得不行。但咱運氣不夠,著急也沒用啊。這一等等了兩年,孩子上幼種睫毛兒園了,需要的東西越來越多,小床、小課桌、小椅子啊,可家裏沒地方放,我們就一直憋著沒敢買。

2011年年底,政府拿出公租房開始面向輪候家庭配租。聽到這個信兒之後,我們夫妻倆特地跑到遠洋沁山水的工地去看,覺得位置挺好,就主動去申請了公租房。

我們倆想法挺實際的,家裏擠得真挪不開窩兒了,不能在等待經適房一棵樹上吊死。咱得解眼下之急,先換個大房子,再想以後買經適房的事兒。

公租房真救了我家的急啦。今年春節,我們一家三口就是在我們兩室一廳的新居過的大年。猛一下從那麽局促的10平方米小蝸居搬進70平方米的兩居室,感覺那個敞亮寬綽啊,樂得全家人嘴都合不上。

沒想到,好消息還有呐,我搬新家之後,公租房的補貼政策又出台了,我這一算計,按照新政策我家人均月收入不足1200元,可以獲得50%的租金補貼呢。這下我家“住”的開支節省了,壓力小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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